“我们都是世俗间的看花人\\春天,你要有一个美丽的坟场\\埋葬所有的折花人”。诗人罗盘子,有着哲学家一样的思维,能够看穿事物的表面,直接洞察事物的本身。罗盘子这一首《另一个春天》之意象,给读者带来最具直观的惊憾感、冲击感。俗话说,流水无情,落花有意,那么,怎么理解看花人与折花人的关系,怎么理解春天的萌动与坟场的关系等等,都需要用智慧认真解读。
诗人罗盘子,男,70后,湖南省衡阳人,现居东莞,代表作有《我的孤独在一刹间发芽》等,现让我们近距离与诗人罗盘子进行一场有关诗与远方的对话,解读春天的故事。
主持人:王子
采访日期:2018年3月17日
地点:东莞市旗峰公园
主持人:能说说你的笔名的含义吗?它与您的诗歌有没有必要的联系?
罗盘子:笔名的来历,缘于对人生的重新解读吧。我以前说过,只有经过磨难的人生才算完整的人生。我本人的性格,属于火爆的类型,只要有一丁点火星,就可以燃烧整个草原,可以这样形容以前的我,完全是以自我为中心的人。刚才说的这个笔名的来历,一是对以前的性格进行了一番痛苦的分析,二是对前一段人生的经历的痛苦醒悟,三是对以后的人生的归纳与总结。大家知道,盘子的形状大多数是以圆形的为主,且盘子的边缘是柔和的、无棱角的,它不会伤害任何人。所以,在起这个笔名的时候,我也在想我以后的人生应该要具备盘子一样的形态与用途,无论是做人还是做事,要时时警示自已,尽力去完善自已的人格。至于,笔名与我的诗歌有没有联系,其实从诗歌的核心来看,也是有很大的联系,主要表现在二个方面,一是盘子的材质一般是硬性的,二是盘子的声音一般是低沉的。我提倡的诗歌写作标准是“呐喊、火花、力量、责任”,这个标准准与盘子的材质与声音是不是一样的呢?
主持人: 您是不是属于典型的民间诗人?现代诗歌中如何协调官方诗人与民间诗人的关系?
罗盘子: 可以这样说吧,我是属于民间与官方之空隙的写诗人。关于对民间诗人的定义,我与珠三角的各位民间写诗人的心态是一样的,我们只写我们自已的人生、经历或七情六欲或国事或家事等。我们不屑于投稿于某个杂志或是报纸或是文摘等组织的某些比赛等,还有更多的诗人不屑于加入某些作协等组织等,例如,陈傻子等。珠三角写诗的人很多,例如梅老邪、赵俊杰等,他们只组织属于自已的诗歌组织,属民间派,例如,大恺诗歌、粤港澳诗歌论坛等,但它们都是响当当的诗坛品牌。官方的诗歌有一定的官方标准,有非常多的官方规定,很容易造成文风胎生的诗歌现象,这对于爱好自由、崇尚无限想象力的诗人来说,是一件非常非常痛苦的事情。诗歌的意象,民间的泥土更肥沃、空气更新鲜、张力更无限,枝叶更茂盛。我向往民间的写作方式,源于对自由的渴望与对大自然的赞美。当然,我也不排除官方组织对诗歌写作的指引,例如我加入的广州市海珠区作家协会。至于我是不是民间诗人,我不承认也不否认。您说的如何协调好官方诗人与民间诗人的关系?呵呵,我认为还是先把矛盾搁置一边,然后各自写好各自的诗歌,这是双方对诗歌最好的安慰。
主持人 :诗歌是近似于神学的一门文学艺术,高于哲学。它比哲学更有积极的还是消极的思想?
罗盘子:神学只是一个传说,诗歌接近神学,诗人都具有神学的意识。我把诗歌归类于神学,因为只有神才能懂得诗歌所要表达的核心思想。这么多年,从海子自杀开始,诗人圈中流行起一种不好的自杀风气,这是一个悲剧的年代,也源自于中国对诗人自杀的一种错误宣传。所以,我经常说海子不是诗人,食指才是真正的诗圣,一个年代的人物在同一个年代所受的苦难近似,但一个能够承受磨难,一个走了极端。那么,您所说的积极还是消极的思想?我想主要取决于个人对生活的理解。例如,去年诗人左秦自杀的事件,整个诗人圈都在为他作挽歌,除了我之外。当时我就在想,我们到底是歌颂生命重于诗歌还是诗歌重于生命的问题,一个诗人说到底是社会人,文学创作只是生命的呐喊,当呐喊无力时,诗人应该要认清社会人的角色,才能避免悲剧的发生。
主持人:请您谈谈诗歌在目前社会中处于一种什么样的地位?
罗盘子:诗歌只是文学艺术的一种,诗歌的地位在近几十年间的大起大落,说明诗歌有一定的市场,但已近边缘化,当然这只是暂时性的。任何事物都有潮起潮落的规律,古人云物极必反。目前,诗人余秀华给我们带来新的希望,在近几年内许多优秀的诗人受到了余秀华的影响,在探索诗歌创作的方向更接地气,相信不久的将来,诗歌必定会一个繁华的春天。我个人认为,诗歌的地位由个人的意识所决定,然后由一个意识带动无数个意识的发展与互动。好的诗歌,决不是乳房、性器官等字眼的构成,我有时候批评这一个现象,十二个诗人的诗歌,有十个人的诗歌有乳房、性器官的字眼,难道除了这一些之外,诗歌就没有发展的动力?诗歌的动力来源于社会与生活,只有接近真实的社会与生活,诗歌才会被社会所承认。例如,广州有一个女诗人吴小英,普通的列车员,围绕着火车等意象写了几百首优秀诗歌,受到广大诗人的热爱与拥戴。
主持人:珠三角诗人圈的诗歌氛围如何?
罗盘子:说到珠三角,一定是首推广州市。广州市必首推梅老邪、赵俊杰、老刀等诗人,在他们的推动下,广州市的诗歌文化一枝独秀。例如去年以梅老邪等人为首成立的粤港澳诗歌论坛,汇集了上百名优秀诗人进行探索诗歌的发展方向。他们提出“让诗歌回归于诗歌”的主题,得到了广大诗人的一致认同。这么多年,我是逢诗会必定要参加,一是为了兴趣,二是为了得到更多的学习,三是为了更好的找到志趣相同的诗人。广州市的诗人成千上万,每周都会不同区域的不同组织定期或不定期举办诗歌大会,小规模上百人,大规模上千人,如逢特别的节日,全国文人更蜂拥而来,极其壮观。依我看,珠三角诗会气氛应该是排列在全国第一名。由于我在东莞市工作,有时候去广州市参加诗会时有点不方便,我也会发点牢骚说工作地点不对。
主持人:对于70年代的诗人来说,您认为您与80年代及其以后年代的诗人来说有什么优势?
罗盘子:首先我认为,诗歌是时间与岁月沉积的产物,诗歌不是简单的文字组成或写作的技巧的炫耀。作为70年代的我们来说,经历了太多的挫折,见识了太多的磨难,对照生活后对生活的本身有了一定的认识,才有感而发。80年代后的诗人,见闻多,知识面广,技巧出众是他们的优势。个人认为,二个不同年代的诗人们没有什么可比性,在写作方面各有各的优点与缺点,但青于蓝而胜于蓝,后浪推前浪是历史必然的结果,我们期待更多的青年诗人写出更多的好诗歌。
主持人:您的《另一个春天》表达了一种怎样的思想?
罗盘子:具体来说,《另一个春天》是一首很小的组诗。“我们都是世俗间的看花人\\春天,你要有一个美丽的坟场\\埋葬所有的折花人”是其中的一段,后面还有四段。在写这首诗的时候,刚从2018年春节气氛中走出来,写作地点在东莞市的植物园。我想表达的意思是花是另一个世界的人物,我们也是它另一个世界的人物,但花是纯洁的不染于尘世,它的美丽与可爱是我们的另一个精神上的补偿点,毕竟我们是世俗间的人。世俗间的人,有着这样那样的缺点,而花的世界也包容了我们的一切。看花人要折花,赏花人要伤春,这一些都是花不愿看到的现象,它的世界只有善良、温柔、多情等。所以,作为另一个世界的我,很愿意维护花的本身不受到任何污染,它应该要有一个坟场,埋葬一切不善待它的人。这一首诗是一首理想性的诗歌,具有真、善、美的一面。当发表这首诗歌的时候,在诗人圈内引起了极大的轰动。
主持人:让诗歌回归生活是我们的主题,您还有什么话要向大家说一声?
罗盘子:2018年的旅程才刚刚开始,我期待各位诗人、作家在新的一年当中能写下更好的作品,让我们的诗歌有一个新的开端。我更希望,各位诗人、作家在喧闹的世俗间静下心来,做好自已的工作,写下自已的喜怒哀乐,让诗歌回归生活,让生活服务诗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