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青选：章老汉和鲜花姑娘

上戈集日，人来人往。摆摊的、购物的、闲逛的……煞是热闹。

上午十点多，章老汉加入了赶集人的队伍。今天，忙上加忙，又种又收的，真是不得闲。但章老汉，还是忙里偷闲，来街上取卖牛钱。章老汉今年五、六十岁，因他常犯迷糊、做些不着边际的糊涂事，比如上当受骗什么的，人送外号"迷糊蛋"。他在人群里，挤来挤去，累得满头大汗。但他心情很好，想到快要到手的三千多元卖牛钱，心花怒放，也不觉得人多心烦。正是:心急不观街头景，不愿闲游嫌脚慢;两步并做一步走，三步并做两步行。章老汉快步走进卖牛市场，找到牛经纪一一老张。老张说，这里人多眼杂，不法之徒混在其中，给钱不安全。他们穿街过巷，来到人少地偏的地方。牛贩子掏出钱，点了三十多张百元大钞即“毛爷爷''，交给了老张。老张一张一张地数了一遍，千叮咛万嘱咐:''可得看好数清啊，特别认准真假钱，咱先丑后不丑，你要是看不准哪张钱，让他给你换……''章老汉接过钱，吐唾沫到手指头上，一张一张地将钱数完，又一张一张地对着太阳光照了一遍。数了又数，看了又看，确认万无一失后，才装进内衣口袋里，拍了又拍、按了又按，真害怕它丢失了。

章老汉赶集，他是舍不得吃，舍不得喝，就连坐车，花个两块三元的都不舍得。他将时间看得特别金贵，怕浪费一天半晌。他急着回家干农活，不顾乡邻劝告，硬是走近路、过小道，爬山坡、趟小河，步行十来里羊肠小道。眼看过了杜家河(即上戈镇杜河村)，翻过上沟坡，再走半里地就要到家了。他高兴地唱起了民歌:"太阳出来爬山坡，爬上山坡想唱歌。歌儿唱给妹妹听，妹妹听了笑呵呵。抱一抱，抱一抱，抱着妹妹上花轿……"

突然，一个如花似玉、穿着时髦的中年妇女，在章老汉后边一边跑一边喊:''大叔，你等等……这是不是您的钱丢了?"章老汉一惊，慌忙站住了，误认为自己的钱真丢了。他不等累得气喘吁吁的中年妇女站稳，就从她手里抢过那捆百元大钞问道:''你叫啥名，真是个拾金不昧的'女雷锋'!"“爹娘死的早，没给我留下啥好名，因我人长的标致、漂亮，人们都叫我赛鲜花，你就叫我'鲜花姑娘'吧。"中年妇女真象大姑娘似的，说完此话，己是“红光满面”。她娇娇滴滴的，使出挑逗勾引的举动，飞出风情媚眼勾人魂魄。章老汉左看看、右瞅瞅，觉得不像自己的钱，但他被'鲜花姑娘'迷住了心窍。她那''千般娇情、万般风流'彻底迷住了章老汉，鬼使神差地将自己的钱掏出来，当着“鲜花姑娘”的面看了又看、数了又数。鲜花向章老汉竖起大拇指夸赞道:''大叔，你真有本事，挣那么多钱！"章老汉没把鲜花当外人:"人老不中用了，哪能挣那么多钱呢？这是我卖牛的三千多元钱。''''我不信，一头牛咋能卖三千多元？"鲜花嘴上说不信，心中暗暗打响如意算盘。章老汉吹嘘道:''牛何止卖了三千多元，那两千多元在家里放着，不信你数数，到家里看看。"他没多个心眼，真的将钱交给鲜花让她数。鲜花一边数一边说:"我可不敢到您家去看钱，我怕大婶把我赶出家门。''章老汉听鲜花提到病故的老伴，不觉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，哭哭啼啼地说:''我老伴下世十几年了，可怜我少年夫妻老无伴，金钱再多空喜欢。"鲜花慌忙道歉道':“大叔，太对不起您了，我不该让您伤心。不过，有钱能使鬼推磨，还愁找不到好老婆?您看上谁给我说一声，我给你当红娘、牵红线。”

章老汉觉得自己艳福不浅，竟有美女给自己当“红娘”，好象做梦一样，浑身轻飘飘、跟腾云驾雾似的说不出的高兴，他误认为鲜花看上他了，试探地问道:"我看上你了，你愿意嫁给我吗？''鲜花假装害羞，吞吞吐吐地说:"能嫁给您这有钱人，鲜花我是前世行善修的福，求之不得，只怕您……"鲜花一边说，一边轻轻地依靠在章老汉身上。章老汉受宠若惊，慌忙将鲜花搂进怀里，情不自禁地在她身上摸来摸去。鲜花牵着他的手，放在自己的乳房上、隐私处，舒服地叫出声来。眼看二人就要宽衣解带，办出那见不得人的事来。

就在这时，只听后边有人高喊:''大叔，你快将那妇女截住，她偷了我的钱包!"一个青年农民，一边擦着头上的汗水、一边手忙脚乱地追上来。''真是好人不得好报应……''鲜花顺嘴嘟囔着，整理好衣服，将章老汉的'钱'塞给他说:''来日方长，后会有期!''急急忙忙地胡乱跑去。章老汉认为，为人处事，应该人心换人心，四两换半斤，千万不要知恩不报，做出恩将仇报的事情来。他连忙拦住青年农民，要替鲜花打抱不平:''你坏了我的好事，她哪里象盗贼？你不要血口喷人!''不管青年农民怎么解释，章老汉就是不相信他的话。青年农民无奈地说“您看看她给你的钱，一切都清楚了。"章老汉将信将疑地掏出“卖牛钱”，咋看咋不像自己的钱。他没将钱数完就气晕过去了。青年农民抱起章老汉，手指紧抠在他鼻子根人中穴位好大一会，章老汉才长出一口闷气，慢慢地苏醒过来。他颤颤巍巍地站起身，失声痛哭，泣不成声地喊道:''老天爷呀，你为啥不睁眼？你为啥让鲜花这狐狸精，把我的卖牛钱调包了?三千多元人民币，变成了不能花的纸钱。想不到我还没死，就有这么'孝顺’的女儿给我'养老送终'。看来，看来我的阳寿尽了。老天爷不让我活，我这就去死、我这就去……”章老汉说着说着就走到崖边，准备跳下摔死。青年农民慌忙抓住章老汉，扶着他一步一步回家去了。

这真是：老汉养牛受熬煎，贪图美色祸临前。老来丧妻本可怜，遭人欺骗成笑谈。人人都有老那天，尊老爱老莫等闲!

作者简介：田青选，笔名田坚，网名心想事成，1966年生，原住洛宁县故县镇岭南村，现住孟津县麻屯镇新艺花城二十六号楼一单元202室。省关工委机关报《关心下一代》、开封日报社《通讯员报》、原洛宁县人大常委会《洛宁人大》报特约记者。洛宁县电台、电视台通讯员。先后在《河南农民报》发表《故县粮管所下乡收油菜籽》、《新乡日报》发表《获茄县中和镇羊二庄胶厂义务扶贫》、《洛阳日报》发表读者来信《老天无情人有情，雪中送炭情义重》、《如何改善职工伙食，洛阳机车工厂职工食堂狠抓凉拌茄子问题》、洛阳市政府《信息中心》发表《上戈苹果畅销国内外》、《山西刊授大学学刊》发表小说《文学梦》、《安徽青年》杂志及《未来作家》文学院学刊发表小说《我要上函大》。曾出席过共青团洛宁县委团员代表大会，洛宁县文学艺术界联合会成立大会，首届洛宁县新闻报道代表即洛宁县广播电视新闻中心成立大会，洛宁县作家协会成立、十年庆典会议。先后被原《洛宁人大报》社评为优秀特约记者，创作的《贫民作手术，亲邻来帮助》荣获优稿三等奖。被洛宁县广播电视局评为2000年度优秀通讯员，洛宁县广播站新闻报道、洛宁县科协科普创作先进工作者。